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組織、代號與家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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組織、代號與家人

又下雪了。

站在窗前,萩原研二打開窗子,朝外面伸出了手。

“餵,冷死了!”病床上的松田陣平嚷嚷著。

“小陣平真是不懂浪漫,下雪不是很美嗎?”萩原研二嘆了口氣,關好窗子轉身,手上接到的宛如鵝毛般的雪花已經融化。

松田陣平裹緊了被子,都快要冷死了,誰管你浪漫不浪漫。

“hiro已經有段時間沒消息了。”松田陣平在被子裏悶悶地說道。

萩原研二也沈默了,之前抓捕威士忌的行動失敗,雖然他並不知道太多的細節,但公安那邊似乎有人受傷了。

hiro……還活著嗎?

自從抓捕行動之後,已經又過去一周了,如果他還活著的話,也該聯系他們一下吧?

有人打開了病房的門。

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全朝著門口望去,首先見到的是一大束紅玫瑰,然後兩人便見到了玫瑰花之後的蘇格蘭。

蘇格蘭看起來和一周前沒什麽不同,也沒有受傷的痕跡,他將紅玫瑰放到了床頭櫃上,朝兩人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。

雖然溫和,卻有些疲憊,顯然他這段時間過得也並不好。

“綠川先生……”

“行動失敗了。”蘇格蘭直接開口。

萩原研二的話被打斷,他定定地看著蘇格蘭,等待他說明情況。

蘇格蘭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,問:“公安的損傷如何?”

“似乎沒人死亡,但大多受了傷。”萩原研二將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蘇格蘭。

蘇格蘭點頭,這和他的猜測差不多。

威士忌沒有必要騙他,雖然威士忌切斷了他和上線之間的聯系,但只要想查,他總能知道的,騙他一時根本沒有必要。

“矢澤真一將我趕了出來,萩原,聯系公安那邊,我要和矢澤真一談談,如果談不攏的話,希望公安可以協助我逃離組織。”蘇格蘭已經做出了決定。

他希望能策反威士忌。

這有很大的風險,一旦不成或者是被他人察覺,等待著他的就將是死亡。

但是……和威士忌談判,他或許不會被殺死,他應該還有逃離的可能而且可能很大,蘇格蘭就是有這種感覺。

如果威士忌同意協助他們摧毀組織,蘇格蘭會為他爭取減刑的機會,甚至哪怕是讓他完全逃離懲罰也不是不可能的,公安總會做一些旁人無法理解的違規操作,只要是為了大局。

蘇格蘭願意為了威士忌賠上自己的未來,願意為了威士忌承擔一些必要的風險,想要摧毀組織,爭取威士忌的協助實在是太重要了。

萩原研二卻從蘇格蘭的話語中聽出了其中的危險,他一把握住蘇格蘭的手,問:“很危險嗎?”

“是。”

“如果我說不讓你去……”

“萩原,你無法阻止我。”蘇格蘭認真地看著萩原研二,說道:“如果換做是你,你也一定會這樣做。”

什麽都不嘗試就離開,對於蘇格蘭來說根本無法接受。

他還什麽有用的情報都沒有挖到,明明知道威士忌那裏有很多組織的機密,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情報溜走,蘇格蘭做不到。

就算離開,至少他也要帶走一些東西。

他必須嘗試,否則他會後悔一輩子的。

兩人對視,萩原研二從蘇格蘭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他的堅決,他突然有些難過,雖然知道警察會背負一些必要的責任,但這對於萩原研二來說還是太沈重了些。

他的同期,很可能將會因為這次選擇面臨死亡。

“放手去做吧。”躺在床上的松田陣平突然說道。

“小陣平!”萩原研二不讚同地喊了一聲。

松田陣平卻沒有改變主意,只繼續對蘇格蘭說道:“既然選擇來找我們,就說明你心意已決,那就放手去做好了,我和hagi怎麽說也是警察,能保護好自己。”

蘇格蘭心頭一跳,松田陣平看穿了他來此的第二個目的。

蘇格蘭明白,一旦他和威士忌鬧翻,哥哥、松田和萩原都將會遭受威士忌的報覆,他們會非常危險。

但是現在,松田陣平卻讓他“放手去做”。

“我可能會給你們帶去危險。”蘇格蘭強調這一點。

“無所謂,拆/彈的工作本身便很危險。”松田陣平用大拇指刮了下鼻子,明明躺在病床上,卻仍舊表現出幾分獨屬於他的桀驁:“你以為呢?hiro,一直在面臨生死的可不只是你。”

萩原研二也笑了,說道:“說起在刀尖上起舞,我和小陣平才是最熟悉的。”

蘇格蘭於是也笑了,就像是在警校時期一樣,他重重抱了萩原研二一下,然後又走到病床邊上和松田陣平輕輕碰了碰拳頭。

“我會回來的。”蘇格蘭朝兩人說道。

“我們等你回來。”兩人異口同聲。

蘇格蘭離開了,於是,在玫瑰莊園,吃晚飯的時候,又多了一個蘇格蘭。

蘇格蘭做了一桌的好菜,就像是從來都沒有搬出去過,他態度如常,溫和的面對每一個人。

“我有事情要對大人說。”吃過飯,蘇格蘭無視幼馴染詢問的眼神,開門見山地對威士忌說道:“大人,可以單獨聊聊嗎?”

“去你房間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兩人進入了蘇格蘭的房間,波本和萊伊顯然想過去偷聽,可惜卻被麥卡倫攔住了。

麥卡倫只是冷冷地站在樓梯口,兩人便完全不敢過去。

盡管蘇格蘭已經從玫瑰莊園搬了出去,但是莊園仍舊有屬於他的房間,這是自然的,身為兄長,威士忌從來都不會疏忽自己的弟弟。

“這一周你都沒有來見我。”是威士忌先開口。

蘇格蘭眼神閃爍,說道:“我以為大人會不想見我。”

“你為什麽會有那種想法?”威士忌反問,又說道:“不管你是不是搬出去,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,盡管我們沒有血緣關系,但我們之間親緣的連結是不會消失的。”

真荒謬。

蘇格蘭想,自己明明是個臥底,威士忌也知道了,但他卻仍舊說出了這樣荒謬的話。

不過仔細說來,也正是因為威士忌會說出這樣荒謬的話,蘇格蘭才敢一次又一次地賭上性命同威士忌博弈。

他們本不在一個水平上,卻因為威士忌的心慈手軟,令蘇格蘭敢以下犯上。

他可真不像話。

“我是霓虹的公安諸伏景光,不是蘇格蘭,也不是綠川光。”蘇格蘭開口就是王炸。

威士忌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弟弟,他好像並不打算隱瞞了。

“你是蘇格蘭。”威士忌開口,至於蘇格蘭是諸伏景光還是綠川光,威士忌並不在意。

他只在意,蘇格蘭是他的弟弟。

“好吧,我是蘇格蘭。”蘇格蘭沒有再反駁,畢竟他和威士忌的對話,也只有在他是蘇格蘭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繼續進行。

威士忌滿意點頭。

“但我同樣是霓虹的公安。”蘇格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眼神一瞬不錯地盯著威士忌,想要看出他對於公安的態度。

如蘇格蘭所想的一樣,他什麽都沒有看出來。

威士忌神色如常,他似乎並不反感,當然也不會喜歡,霓虹的公安在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意義。

蘇格蘭抿緊了嘴唇,說道:“如果可以,威士忌,我希望你能夠同公安合作。”

“合作什麽?”

“摧毀組織。”

威士忌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,他失望地看著蘇格蘭,就像是看著自己不懂事的弟弟。

他恨鐵不成鋼,卻又不忍心過於斥責。

“事實上,我並不討厭公安,你已經看到了,我並沒有殺死他們。”威士忌對蘇格蘭說道:“若公安想要同我合作,不管是共同發展還是需要投資,我都可以同意,唯獨毀滅組織我不會允許。”

蘇格蘭的眼神死死盯著威士忌。

威士忌卻像是根本沒有註意到蘇格蘭的表情,他繼續說道:“蘇格蘭,你必須要明白一點,如果沒有組織,就沒有威士忌。”

“是組織成就了你?”

“是組織成就了威士忌。”

蘇格蘭一楞,他很快反應過來,威士忌所說的並不是他,而是指所有的威士忌酒。

所以,在威士忌的眼中,若是組織消失,代號不覆,他的家人也會因此消失不見嗎?

這可真荒謬。

蘇格蘭不得不糾正:“威士忌,沒有誰的家人是會被一個代號決定的!”

蘇格蘭承認,麥卡倫對威士忌很維護,愛爾蘭其實也並不討厭威士忌,但他們對威士忌好並不是因為他們所擁有的代號。

這個世界上,大多數事情都是互相的,是因為威士忌對他們很好,是因為威士忌將他們當做是家人,所以他們才會對威士忌好,才會甘願成為威士忌的家人。

這和代號無關,哪怕沒有代號,他們仍舊會將威士忌當做是家人。

“威士忌,你已經走入了一個誤區。”蘇格蘭認真糾正他:“我希望你能明白,就算沒有了代號,麥卡倫依舊是你的家人,其他人也是。”

威士忌搖頭,他不認為這樣。

“是不是家人,這和代號根本無關!”蘇格蘭言辭激烈。

只是很可惜,無論蘇格蘭如何激動地表達,威士忌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。

“蘇格蘭,不要逼我。”威士忌對自己的弟弟說道:“你是我的弟弟,永遠都是,為了我們之間的親情,讓組織存活下去,必須讓組織存活下去。”

沒有組織就沒有代號,沒有代號就沒有家人。

威士忌不能容忍自己失去家人。

“就算你是我的弟弟,若一心想要摧毀組織,蘇格蘭,我也會很生氣的。”威士忌嚴肅地告訴蘇格蘭。

蘇格蘭捏緊了拳頭,怎麽就說不通呢?代號和家人根本沒有任何關系,維系親情的是愛,從來就不是所謂的代號!

“威士忌,你聽我說,你不是希望我成為你的家人嗎?好,只要摧毀了組織,我就是你的家人,威士忌,我真的會將你當做是家人的。”蘇格蘭言辭懇切。

威士忌卻再次搖頭:“沒有了組織,我就不會有家人了。”

所以這和組織到底有什麽關系啊!

蘇格蘭狠狠咬牙,再次表示:“我會向上面請示,凡是你認可的家人都可以脫罪,只要你協助公安摧毀組織,到時候他們還可以陪在你的身邊,還可以是你的家人!”

威士忌嘆了口氣,無奈地對蘇格蘭說道:“蘇格蘭,你為什麽就不明白?如果沒有組織,你們也就不再是家人了。”

蘇格蘭(抓狂):是你不明白啊!

蘇格蘭的思維是正常的,可惜威士忌不是,如果威士忌那麽容易就被說服,也就不會偏執這麽多年了,畢竟想說服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。

請大家不要苛責威士忌什麽,他曾經被組織進行過洗腦,把腦子洗壞了【呆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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